《纸牌屋》《五十度黑》导演詹姆斯·弗雷因脑癌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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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莱坞传来令人痛心的消息——那个总能把镜头对准人性暗角的导演詹姆斯·弗雷走了。71岁，脑癌，洛杉矶家中，这几个冰冷的词突然就给这位总在讲述暗黑故事的老伙计画上了句号。你可能不记得他的名字，但绝对在深夜被他的作品惊得倒吸凉气。
还记得《纸牌屋》第一季开场那只被凯文·史派西掐断气的狗吗？就是弗雷的手笔。当时网飞高层看完样片直拍大腿：”这老兄太懂怎么让观众后背发凉了！”他给弗兰克·安德伍德设计的那些直接对着镜头说话的戏，现在看简直成了政治惊悚片的教科书操作。有场戏是下木总统在车库掐死佐伊，弗雷硬是让镜头从监控摄像头的视角拍，那种冰冷的旁观感让观众都成了共犯。

说到他的重口味，不得不提《汉尼拔》里那些让人吃不下饭的场面。安东尼·霍普金斯嚼人脑的镜头，弗雷拍得跟米其林三星主厨做菜似的优雅。最绝的是他把食人魔的厨房打光打得像美食节目，刀叉碰撞的清脆声里夹着血浆喷溅的音效——这老哥总能把暴力拍出诡异的美感。有场戏是汉尼拔把联邦探员吊成人体标本，弗雷愣是给配了段巴赫的大提琴组曲。
那些骂《五十度》系列是烂片的人可能不知道，后两部《五十度黑》《五十度飞》换了弗雷来掌镜，硬是把霸道总裁的SM游戏拍出了希区柯克式的悬疑感。安娜被绑架那场戏，他用俯拍镜头把女主角困在红色激光组成的牢笼里，活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达科塔·约翰逊后来在采访里说：”弗雷导演总让我在拍亲密戏前听九寸钉乐队的工业摇滚，说这样才能演出被物化的颤栗。”
这老哥早年在音乐圈就玩得很野。给麦当娜拍《Bad Girl》MV时，他把流行天后打扮成黑色电影里的蛇蝎美人，抽烟镜头都要用慢镜头拍烟灰跌落。肖恩·潘主演的《印第安信使》里，他让影帝在零下二十度的雪地里实拍吞活鱼，拍完才发现潘的手已经冻得粘在猎枪上了。
《双峰》第三季他负责拍最邪典的那几集，有个镜头是角色从插座里抠出人肉，画面恶心又莫名好笑。剧组人员爆料说，弗雷当时蹲在监视器前啃着甜甜圈指挥：”再往血浆里加点玉米糖浆，要黏糊得能拉丝那种！”这种恶趣味贯穿他整个职业生涯——阿尔·帕西诺在《威尼斯商人》里被他要求穿着文艺复兴戏服念台词时，他非要演员手里攥着个腐烂的苹果。
哈莉·贝瑞跟他合作《云图》时最崩溃，弗雷坚持要她在暴雨中实拍分娩戏，拍完才发现贝瑞真的被碎玻璃划伤了腿。”我要的就是这种真实的战栗感！”这疯子导演边给奥斯卡影后递毛巾边兴奋地喊。现在回想起来，这些偏执到近乎变态的追求，反倒成了他最作者化的印记。
洛杉矶日落大道常去的那个意大利餐厅，老板说弗雷生前最爱坐在角落嚼着冷掉的千层面改剧本。有次服务员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他手写稿上，老头居然大笑说”这血渍效果比道具组做的还真实”。可能对他来说，生活里那些荒诞的、暴力的、不完美的瞬间，才是值得放进胶片里的真实。
现在监视器前的导演椅永远空了一把。那个喜欢在片场放恐怖片原声带当工作BGM的老顽童，这次亲自演完了人生最后一场黑色电影。听说他临走前还在病房里用iPad看自己拍的《汉尼拔》样片，这很詹姆斯·弗雷——连告别都要挑最毛骨悚然的背景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