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年华》导演版完美收官，体验王家卫式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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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又回来了
四月的黄浦江边应该还有些凉意吧。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行”4月13日晚，黄浦江两岸”的字样发呆，恍惚间好像看见苏丽珍穿着那件墨绿色旗袍，拎着保温桶从外滩的暮色里走出来。保温桶里装的是不是云吞面？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笑了——你看，二十年过去，我们这些影迷还是忍不住要揣测那些被王家卫故意藏起来的细节。

记得第一次看《花样年华》是在大学宿舍，劣质投影仪把张曼玉眼角的泪光晕染成模糊的光斑。现在突然听说要放导演特别版，说是”史上最长版本”，还有从未公开的影像。我翻着新闻里梁朝伟那段新修复的侧脸特写，他睫毛在霓虹灯下的阴影比记忆里更清晰了些。最意外的是这次会有沪语对白，想想也是，周慕云和苏丽珍在楼梯间擦肩而过时，用上海话问”侬饭吃过伐？”确实比普通话更对味。
王家卫这个人在发布会上又戴着墨镜。他说这是”深情告别”，可谁不知道他最爱玩这种仪式感。倒是他提到希望”苏丽珍可以走得更远”时，镜头扫到台下好几个年轻女孩在点头。有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姑娘眼眶发红，让我想起电影里苏丽珍说”我们不会像他们那样的”那个瞬间。现在想想，这部2000年的电影里藏着多少上海往事啊，那些雨巷、旗袍和馄饨摊，分明是香港镜头里的上海乡愁。

二月在悉尼歌剧院会有《花样年华》音乐会，新闻稿里写要带给观众”活出独一无二花样年华的勇气”。这话听着矫情，可当我看见预告片里张曼玉扶着楼梯扶手慢慢蹲下的4K修复画面，突然理解为什么有人说这是”华语影史的钻石”。那些光影流转间，周慕云的领带和苏丽珍的耳环都在说话，比台词说得更多。
我订了2月14日内地重映的票。情人节看这部婚外情电影好像不太合适？但王家卫在AI对谈里说了，这从来不是个出轨故事，是讲”人怎么面对自己的影子”。记得当年看完电影，我们宿舍六个女生半夜挤在阳台上抽烟，谁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偷偷买了双绣花拖鞋。现在淘宝同款还在卖，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能不能看懂，为什么苏丽珍要去2046房间拿回那双拖鞋。

黄浦江的收官活动据说要放未公开的片段。我在想会不会有那个传说中被剪掉的镜头：周慕云最后在新加坡赌场，口袋里揣着苏丽珍的唇印。这个画面要真放出来，估计现场得哭倒一片。就像当年在吴哥窟，梁朝伟对着树洞说秘密时，整个影院都是抽纸巾的声音。
有时候觉得好笑，这部节奏慢得能让现代人抓狂的电影，怎么就成了世纪经典。可能就像上海老弄堂里晾晒的旗袍，看着静态，风一吹全是故事。王家卫说这是”双城记”，要我说这是面照妖镜——每个年代的人都能在里面看见自己最不敢承认的心事。听说修复版连张曼玉睫毛上的雨水都清晰可见，不知道这次再看，会不会发现当年错过的某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