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城寨之围城》5.2重映：古天乐、林峯银幕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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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龙城寨里的血与拳头：当古天乐和林峯在暗巷里抡起砍刀
“城寨人，城寨魂”——这句带着血腥味的口号从电影海报上扑面而来时，我就知道郑保瑞这次又要玩真的了。《九龙城寨之围城》里那些拳头砸在铁皮墙上的闷响，到现在还在我耳朵里嗡嗡作响。古天乐那张被汗水、血迹和机油糊满的脸，林峯在窄巷里抡着钢管转圈的模样，还有刘俊谦那个疯子似的笑容，都像是用烙铁直接烫在视网膜上。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九龙城寨是什么地方？就是那种阳光照不进去的迷宫。电影开场十分钟就把这个活体怪兽给剖开了——晾在铁丝网上的内衣裤滴着水，生锈的排风扇转得比人喘气还慢，古天乐饰演的龙卷风从大排档塑料椅里站起来时，椅子腿还陷在油腻腻的地砖缝里。这个布景组绝对去闻过真正的城寨味道，连墙皮脱落后露出的钢筋都弯得恰到好处。
落难青年陈洛军（林峯饰）闯进来的那段戏简直像掉进绞肉机。被伍允龙饰演的信一追着砍过三条巷子，最后摔进一家黑诊所时，镜头扫过输液瓶上结的蜘蛛网。这时候胡子彤饰演的十二少正把沾血的绷带塞进煤气罐，张文杰的四仔在隔壁用扳手敲人膝盖骨——六个主要角色出场不到二十分钟，但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城寨特有的锈蚀味。特别提下任贤齐演的厨师，剁肉的节奏和他后来砍人的频率一模一样。
夺城大战那场戏看得我膝盖发软。黄德斌演的大老板派来的打手们从下水道钻出来时，摄影机突然变成了一条被追杀的野狗，在人群裤裆底下乱窜。古天乐用铁链勒人脖子那段，链子卡进肉里的”咯吱”声清楚得让人牙酸。洪金宝客串的老爷子挥关刀时，刀锋划过的空气把晾衣绳齐齐斩断，内衣像中弹的鸽子一样扑棱棱往下掉。最绝的是刘俊谦那个神经病，用改锥捅人还转两圈，血浆喷在霓虹灯牌上滋啦作响。
深红色调的暴力美学这次玩出新花样。不是那种廉价的番茄酱喷射，而是真正黏稠的、带着体温的血——林峯被钢管捅穿手掌时，血是顺着螺纹一滴一滴转着流下来的。伍允龙在雨巷里那场一对多，雨水把血冲成淡粉色积在坑洼里，下一个镜头就有蟑螂在喝这些血水。摄影指导肯定偷师了杜琪峰的银河映像时期，连阴影里藏着的砍刀反光都带着故事。
这片子的动作设计够狠。没有飞来飞去的威亚戏，全是实打实的肉搏。古天乐教林峯打拳那段，拳头擦过对方太阳穴时带起的风能把蜡烛吹灭。十二少用摩托车链条抽人下巴的镜头，我隔着银幕都听见牙齿碎裂的动静。最要命的是四仔那个疯批，拿修车扳手敲人天灵盖的动作，跟他平时拧螺丝的手法分毫不差——这帮演员怕是真在汽修厂打过三个月工。
现在明白为什么重映还能再捞一波票房。大银幕上看那些铁器捅进身体的细节，跟在手机上看完全是两码事。听说有观众数过，全片共打碎了一百四十七块玻璃，这个数字比某些动作片一辈子用的都多。豆瓣7.2分可能还是打低了，光看古天乐用打火机点燃外套冲进人堆那段，就值回票价。那些说剧情简单的怕是没看懂，九龙城寨本身就是个巨型角色，它会用生锈的铁皮割伤每个想讲故事的人。